桃李之言意也短

埋梳分尸

台北红玫瑰

冰剑。中秋快乐。

非原作,普通人设定而已。

结局草率,这个看看什么时候捡起来大概是要重写的。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意难平的不可言说,也不会有值得期待的明天。如果故事的开头像是北美大陆的西海岸一样灯火璀璨,黄金铸成影子的痕迹,它的结尾就好如几尺长的宣纸,纸上大片大片的都是空白,只在靠近边缘的地方有寥寥几只孤雁。


      冰无漪与剑布衣,这两个名字再被一同提起的机会很少了。当事人放下一切态度漠然,知情者也就没有必要去掀起遮盖着惨淡事实的纱布。


      不过即使是与他们亲密如月藏锋,距离真相尚有一步之遥。他一直以为旧日好友的渐行渐远以至于到后期双方都默认的老死不相往来是因为相看两厌理念不同,生命中都有了更可靠的岛屿,殊不知事实恰好相反。感情的破裂站在深爱的城基上。


      他们的确早就不是什么挚友了,亦或者说冰无漪双手鲜血淋漓地想砸破那堵墙,而剑布衣沉默着站在墙的另一边,心脏贴着他的指尖,微弱的搏动告诫他不要这样做,否则就把表象和他一起粉碎吧。


      可是故事的开头明明是剑布衣书写的,那璀璨的光辉的开始,在棕榈树与油画蓝的天空下被写下第一个词,冰无漪。


      剑布衣小时候是个端静的孩子,生来一副柔和眉眼,浅色的眼睛澄明。因此时常被拿来和院里其他孩子比较,尤其是上蹿下跳的冰无漪,大人常呵斥你这孩子比人家长了三四岁,怎么连人家一半懂事都没有,我真是白教养你!父母都是读书人,即使是呵责也显得温柔,冰无漪就挑起已很有点气势的长眉,吐着舌头说我哪里就不懂事了,我昨天还不是给你摘了花吗?他笑起来稚气并不明显,但颊边有明显的酒窝。而剑布衣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哥哥,半晌再低下头去拉一拉隔壁阿姨的手,轻声说冰无漪哥哥也很好的,阿姨你不要说他啦。


      于是大家都笑,冰无漪的母亲也无奈地露出一个微笑,揉揉剑布衣的发顶说真是个乖孩子,只是这赞赏的话里里莫名有一些喟叹的意思,彼时该年少的还年少,他们并没有听懂。


      冰无漪只是看着那孩子一头漆黑的发,衬在孩童雪白的颊边像是流墨。五六岁的小男孩有多好看呢,他有些入神,而剑布衣在他的眼神里突然转过头来,长而柔软的睫毛盖住琥珀眼,再睁开,远远地送来一个笑。冰无漪愣住了,继而也笑笑算是回礼,收回目光,心里却还惦记着那头长发,就像惦记一只小猫一样,小猫的尾巴在心上轻轻地挠,麻酥酥的。


      第二天他就带着剑布衣开始上蹿下跳,把整个大院闹得不可开交,他母亲倚在门上扶着额头,连连叹息自己教子无方,居然还让儿子拐跑了那么乖的一个孩子。而冰无漪完全没有这个在母亲心里仿佛犯罪一样的行为意识,他带着剑布衣到小学的后山上看夕阳,夕阳下剑布衣咬着奶油雪糕,他犹豫了一下,捻起剑布衣的一缕长发搓揉着,心中有种狡猾的雀跃,就像是小狐狸抓到了白白胖胖的小兔子,按在地上搓着玩,还没意识到这是它的一顿美餐。冰无漪的手渐渐挪到剑布衣头顶,他很满足地想剑布衣头发真的很软啊,而剑布衣吃完了雪糕,恋恋不舍地舔舔嘴唇,抬起头来,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冰无漪嘿嘿一笑,拿过他的雪糕棒,牵着小孩子起身,拍掉他裤子上的草叶,再握紧他温暖的软软的小手,在夕阳的注视下走下山去。


      多年后冰无漪想起这件小事还会笑起来,想起来剑布衣那个眼神,柔软的手,和夕阳下他莹润的眼睛。尽管那时他们已经隔着茫茫大洋,结局被双方写好,一人公告。在那些他试图挽回的夜里,当冰无漪含笑说些过去的春秋往事,譬如那个黄昏,剑布衣总是淡淡的一句话。


      我不记得了,冰无漪。


      可是我还记得,他想,那是我第一次牵你的手啊。


      他试图寻找那些剑布衣无法找借口逃避的记忆,但翻找的过程中又觉得实在是很无趣,冰无漪觉得自己很无趣,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一个放不下的人。又平白生出一点凄楚,感觉是在自掘坟墓。彼时剑布衣同他还像是同龄的密友,亲密到一个眼神就知道杯子里的水不是适宜入口的温度。可如今那些情分都同不能喝的隔夜水一样被毫不留情地倒掉了。话说到如今他也没明白到底是怎么走到这崩裂的、破碎的结局。冰无漪依稀记得在这条道路分开之前他是可以做一个选择的,但他终于没有选。或许是不肯放弃,又或者是实在不想再继续。可这看起来分明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就像背对背笔直前行,但冰无漪总以为都是一样的,因为问题的症结不在他,他只能按照轨道往前走,而能改变轨道方向的把手在剑布衣手里。


       剑布衣亲手为他选了一个两难的结局。


       前情说来可笑,居然是因为剑布衣太懂他。而他的那点不该有的念头之所以疯狂滋长,也正是因为剑布衣太懂他。他没办法想象一个人对他体贴入微到那种程度,居然不是因为爱他。


      所以冰无漪后来站在黑暗中与剑布衣对峙的时候几近挣扎地说,剑布衣,你就像是吻了我又说不爱我一样,那你为什么要吻我呢?


       剑布衣久久地沉默,然后凑上来吻了他。


       这就是为什么,剑布衣说。


       这辈子只配与你做个知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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